以“处女情结”PUA女友,被判虐待罪锒铛入狱
7月25日上午,北大包丽案二审结果出炉,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维持一审判决,被告人牟林翰犯虐待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两个月,赔偿包丽(化名)一家人民币73万余元。
牟林翰与包丽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虐待包丽?他是怎样虐待包丽的?
牟林翰与包丽都是北京大学的学生。
包丽从小就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买不仅家境优渥,父亲在金融机构工作,而且她长相清丽,是不少男大学生们心中的白月光。一位学生会部长评价为,无论长相还是穿着都极温柔。无论多忙多累总是微笑着,让人如沐春风。
牟林翰出生于一个富庶的家庭,家境优渥,父亲是某银行分行的负责人,母亲也是高级的知识分子。北大一位老师评价他是一个有目标、有热情、有担当的优秀学生干部,学生会一位副主席则认为他做事靠谱踏实,为人重情重义。
2017年上半年,牟林翰是校学生会体育部部长,包丽是校学生会文艺部,两人在学生会的工作中相识。2017年中期学生会调整后,牟林翰当选为校学生会分管文体活动的副主席,包丽则任文艺部部长,两人交往更加频繁,不过没有确立恋爱关系。
2018年5月,包丽在北大的学生会竞选中最终落败,但她与牟林翰的感情却持续升温。两人各自与原来的男友、女友分道扬镳,进入了甜蜜的热恋。不久,两人就开始同居。第二天,两人就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原因是包丽向牟林翰坦白,她与第一任男友发生过性关系。牟林翰则认为包丽不是处女,他成了接盘侠,心中充满了怨恨,处女情结久久不能解开。
此后,牟林翰不断对包丽PUA,善良软弱的包丽则被牟林翰在精神上牢牢控制,成为了他驯训的小狗。
牟林翰的处女情结认为:结婚前女孩子应该保持处女,如果失贞就是犯了大错。如此一来,她要谅解男友犯的一切错误,还应该对男友作出补偿。只有如此才有资格得到男友的爱,男友才会跟她结婚。
在后来的一次聊天中,牟林翰暗示包丽要用尽一切力气,为他放下一切尊严,给出全部的爱。他希望在自己发脾气的时候,包丽能懂得服软,不是和他陈述事实,而是要用尽办法让我不要生气或难过,在我对你说分手的时候用尽方法求我不要分手,让我真的相信你不能离开我,真的相信你是爱我的……
2019年2月初,两人在深夜数次聊天,牟林翰再次指责了包丽,这回他的观点更加激烈:我觉得对一个女孩来说,所有的第二次都没意义。
在包丽表示后悔之后,牟林翰提出进一步的要求。就是这次聊天之后,包丽将牟林翰微信中的备注名改为了主人,此后再没更改。两人之后的聊天中,她的角色经常是一条狗。而牟林翰后来有一次聊天时,让包丽在身上纹我是牟林翰的狗,中英文都可以,纹的过程让人给你录下来,不然的话你就自己录……
主人与狗,对他们来说竟是恋人间的昵称。然而,2019年2月5日,农历正月初一,牟林翰向包丽提出了更致命的要求:回北京后给其拍一组裸照,就把这个当作惩罚吧。他明确说,拍完之后他会存起来,但是要是你跑掉,我就把它们都放在网上,而且不会用自己的朋友圈,因为网上有很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的人。
2019年6月11日,牟林翰与包丽在微信中又发生了一次激烈争吵,两人谈到了分手。牟林翰甚至主动说努力忘掉彼此。
然而接下来,他开始大骂包丽,并提到了死——到今天了,到最后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让我一句?对你来说逼死我就那么必要么?
……
接下来,牟林翰对包丽发出致命一击:……你之前不是还答应我你离开我就去死么?你去么?嗯?
是你答应我的吧?嗯?
我答应你。包丽说。
这天16:32,包丽给牟林翰发了一条微信,之后便不再回复,不接牟林翰的电话。包丽就在宿舍里割腕,但伤势不重,包丽的同学没有将此事告知老师,学校知道的人也不多。
然而,这次割腕并没有将包丽与牟林翰分开。反而,一个多月过后,她住到了牟林翰在北京的家。
在忍受了牟林翰长期的精神折磨后,包丽终于鼓起勇气提出分手。没想到,牟林翰居然答应了,但前提是让包丽发誓离开他后会孤独终老,不会再找任何男孩子。还要求包丽为他怀一个孩子再打掉。进而,他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包丽去做绝育手术,把切下来的输卵管,交给他保存。
软弱的包丽答应了,并嘱咐牟林翰努力活成一个好的样子。而牟林翰则让她下辈子要等我。
2019年10月9日中午,,这个在朋友眼中曾经自信坚强的女孩,入住了一家宾馆内。下午6点,她服用了200片网购的安眠药。到了晚上7:13,药效尚未发作。她打开电脑,编辑了最后一条微博,并且设置为仅自己可见。微博的内容是:我命由天不由我。
《刑法》中的虐待罪,一般指的是对家庭成员的虐待,主要是行为上的虐待,比喻经常殴打被害人,让被害人受冻、挨饿、无家可归等行为。对于触犯虐待罪的,主要是看他有不有虐待的行为,精神方面甚少考虑。
本案中,包丽与牟林翰只是男女朋友关系,严格意义上来讲,包丽算不得牟林翰的家庭成员。但法院认为,被告人牟林翰符合虐待罪中的犯罪主体要件。牟林翰与被害人不但主观上有共同生活的意愿,而且从见家长的时点、双方家长的言行、共同居住的地点、频次、时长以及双方经济往来支出的情况可以反映出客观上二人已具备了较为稳定的共同生活事实,且精神上相互依赖,经济上相互帮助,牟林翰与被害人之间的共同居住等行为构成了具有实质性家庭成员关系的共同生活基础事实,二人的婚前同居关系应认定为虐待罪中的家庭成员关系。从辱骂的言语内容、辱骂行为发生的频次、时长、持续性以及所造成的后果而言,被告人牟林翰对被害人的辱骂行为已经构成虐待罪中的虐待行为,且达到了情节恶劣的程度。
这种以精神虐待女友而被虐待罪,,在以往虐待罪的判例中,是极为少见的。
牟林翰进班房了,他不可能再虐待包丽。包丽走了,她不再受牟林翰的精神虐待。她的命由天不由她,亏得她还是北大法律系的学生,竟然愚昧到这种地步。